正确答案
米芾的书法美学思想,集中的反映在其书论著作《书史》和《海岳名言》之中,而以《海岳名言》为最。《海岳名言》是米芾平日论书语辑录,虽篇幅不长,但却观点鲜明生动。首先,米芾对唐人书法中的唯法是循很反感,他把唐朝的几个大家的书法,如颜、柳、欧、虞、褚等斥为“一笔书”,意指他们书迹的基调,只有一个“法”字。认为他们的书法没有能表达其各不相同的抒情达性,而是成了按“法”行事的工匠式的复制,失去了书法的艺术性。其评论是否恰当,这里暂不多讲,但其主张书法艺术要抒情达性却无疑是正确的,道出了书法艺术的美的实质。
另外,他还主张书法不能“刻意做作”,即如他说:“无刻意做作乃佳”,“心既贮之,随意落笔皆得自然”。也就是主张要真,要抒真感情达真理性。因为有意做作、虚假的面目是不能给人们以美的感受的。他的书法跳宕欹斜,随意“刷”去,行动也不拘“礼法”,被视为“颠狂”。其实这种“颠狂”,正是其真实思想感情的流露,这正是他自己认为美的具体表现。他批评颜、柳之书为“丑怪恶扎之祖”,也正是从这点出发来评论的。如他视颜真卿的楷书为丑,但却以为其《争座位帖》天真烂漫、遒放纵逸,是美。其三,米芾还主张书法要古雅脱俗,不同俗人的书法风貌才算美。所以米芾虽非常崇尚晋人,以晋为古,却不是崇尚晋人的书写法度,而是崇尚晋人各抒胸臆的情调和气质。
由于米芾把天真自然的抒情达意作为其审美理想,所以对书法中的有关技法,往往看得很淡,他在答书家薛绍彭的论书诗说:“何必识难字,辛苦笑杨雄,自古写字人,用字或不通,要之皆一戏,不当问拙工,意足我后足,放笔一戏空”,就是反映的这种观点。因此,他对自己的“集古自成家”,“人不知何以为祖”,相当得意。不计法度,强调独具风格、独具性情的美学思想,决定了米芾的对书法美的欣赏的独特性,即“故吾所论,变化入人,不为溢辞”。简单地说:要针对每个书家的每幅作品的不同情况,进行有区别的审美评价,重具体,贬玄神。因此,他对晋唐以来用玄神空泛的比喻如“龙跳天门、虎卧凤阙”等,深恶痛绝,斥之为“是何等语”,无益学者。他认为以“勒字”、“排字”、“描字”、“画字”、“刷字”等词语来评论时人的书法,才是中肯的。
当然,由于其《海岳名言》是语录。杂述式的书论,不成体系,自相矛盾的地方亦不少见,但瑕不掩玉,这里就不再细述了。
其传世书迹有:《苕溪诗卷》、《多景楼帖》、《虹县诗卷》、《蜀素帖》、《珊瑚帖》、《樂兄帖》、《崇国公墓志》、《王羲之王略帖跋》、《苏东坡木石图题诗》、《叔晦帖》、《李太师帖》等。还有很多散见于《群玉堂》、《宝晋斋》、《余清斋》、《快雪堂》,《三希堂》等丛帖之中。